奥鹏杯"我与网络学习"全国大型有奖征文活动征文选登
(《中国远程教育》杂志社主办、奥鹏远程教育中心协办)
“年轻的朋友们,今天来相会……”,谷建芬的《年轻的朋友来相会》背景音乐在宽敞的客厅里回荡。阳光明媚的3月,我们十几个从上海电视大学毕业的同学聚在一起。彼此望着两鬓已生的白发,互相瞅着额角上的皱纹,轻轻搽去眼角的泪花,心底,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。 20年前,我们这些刚刚取得电大毕业证书的同学,坐在杨浦公园的大草坪上,当时我们就相约,再过20年,我们来相会,尽管那时我们就已经不太年轻。时光隧道穿过了20年,今天,我们已迈入了中年行列,可我们的内心依然激荡。我轻轻拿出一个资料袋,当资料袋的东西全部展示在桌子上的时候,大家都惊讶了,原来这是我收集的从1982年开始读电大3年所有材料:从新生入学准考证,到读书时的课程表,从“上海电视大学”校徽,到毕业证书,从收费证明,到读书考勤记录,甚至还有我为写毕业论文准备的资料及写了好几稿的原件。翻着这些资料,思绪奔涌,再一次将大家带到了那难忘的岁月。 我们是上个世纪的1982年考进上海电大的,我的学号是824368,读的是中文专业。那时读书要过两关,首先是文化考试关(不象现在,“免试入学、宽进严出”),我是3月6日、7日两天参加统考,考试科目为政治、语文、史地,我考了164分,我所在的上海电大杨浦工作站,共招生100多人,考到164分以上的有51人。我们班上有个女同学,插队刚回来,与丈夫共同拼搏,互相勉励,谁知丈夫以一分之差与电大失之交臂。考试及格不等于就可以入学,还要进行政审和体检,最后还要过单位领导关。我还是比较幸运的,当时我正担任商店经理,下管百来号人,老干部出身的书记不同意我读书,说会影响工作,我是再三保证,才得到了恩准。我们班上就有同学由于领导不批准,每次读书只能偷偷摸摸调休而来,其精神压力可想而知。由于历史的原因,班上的同学年龄相差很大,最年轻的才20来岁,最大的40多,整整相差一代人。 我就读的上海电大杨浦工作站设在唐家塔小学。唐家塔小学位于杨浦区的黄兴路、控江路口,即现在的杨浦大剧院后面,随着市政动迁,现在唐家塔小学早就不复存在了。说是上大学,与我想象的距离实在太远,没有图书馆,没有教学楼,没有实验室,用的都是小学生的课桌,很多男同学根本无法将脚放入课桌下。令人难以置信的是,唐家塔小学竟是“都市中的村庄”,学校周围有不少农田,时不时见一些老人在田埂上忙些什么,低矮的草窝中还能见到“天蓬元帅”正在懒懒地打着呼噜。同学们的脚下经常会粘上泥块或草屑走进教室。 条件艰苦还不是主要的,问题是上课的手段实在太差。说是电视大学,其实大部分时间是听广播,那种像生产队里用拉线开关的喇叭,上课的老师普通话又不太标准,听起来让人昏昏欲睡。偶而也有电视教学,那时电视还不太普及,录象质量不高,坐在前排的嫌声音太高,后排的同学则听不到声音,至于在电视屏幕下打出的字更是不知什么内容,再加上唐家塔附近有干扰站,收看效果不大理想,大大影响了教学质量。都说读书苦,其实读电大更苦。考试出题在中央电大,批卷在市里,辅导复习在区里。没有范围,没有重点,角角落落,都要看到。由于中文班是粉碎四人帮后的第一届,办学经验、师资力量有些脱节,大家读书都显得非常吃力,同学中有一两门课不及格的,算不上什么新闻,本人《现代汉语》就挂过一只红灯,考试成绩为56分,学校还特地发了张通知给我,让我在假期里好好复习,经补考总算及格了。 尽管条件很艰苦,但学校管理却是非常严格的。上下课不能迟到早退,单位有要事无法到学校上课,必须出具证明,学校如有调课,或增加上课课时,也会发书面通知,便于学生请假,到校的考勤记录都必须交到单位,方便单位监督。那时从来没有发生过学生考试作弊的现象,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我要读书,而不是要我读书。由于我们是成人读书,不少人身上是三副担子一肩挑,读书之苦,工作之重,家庭之累,非一般人能理解。读书之艰苦自不必说,我在单位担任经理工作,而且刚刚调到新单位才几个月,人生地不熟的,只要上班时我就尽量多干点,用这种方式表示我占用一点工作时间读书的内心不安。另外一副担子就是家庭,读书那年,我女儿刚满2岁,正是母亲疼、父亲爱的时候,妻子那时在厂里上三班,为了照顾、教育孩子,我是常常忙得焦头烂额,身心疲惫。尽管这样,有很多人对我们的读书并不理解,就以学费为例,3年读书共支付学费130元(那时我每个月工资才36元!)而且必须考试及格才能报销,有的同学读的很优秀,也没法报销,因为单位根本对职工的读书不支持。 知识就是力量,知识就是财富,很多同学通过读书,改变了命运。同学中,有的原来或是木匠,或是白铁修理工,有的是营业员,有的在里弄加工组工作,做一天才8角钱!现在,我们当年的电大同学中有人已经成为大厂的党委书记,也有报社编辑、电台记者,有参加全国作协的作家(如著名儿童文学作家简平),有公务员,也有干脆辞去公职自己当老板的。这次我们十几个同学聚会,3辆小车载着我们在上海的东西南北角,走马观花参观同学们的住房,吴同学在松江买了一幢别墅;袁同学这10多年里搬了三次家,这次在闵行的一套居所,竟然有乒乓室、娱乐室;叶同学结婚多年,一直与父母蜗居在一起,去年一年里连续两次乔迁新居,今年又看中了一套新楼盘,看来要换新址了;那个已是作家的同学,光自己的书房就有20多平方,至于我,今年初,也刚刚换了新居,从最初的16平米,到现在的100多平米,有了属于自己的书房。真是一套比一套大,一套比一套精致,一套比一套舒适。 “再过二十年,我们重相会……”,毕业20年后的聚会快要结束了,我们将期待以后的再次相会,10年,20年。数码相机里留下了这次聚会的照片,胡同学拿出手提电脑,当场将数码相机里的照片复制到了电脑里,然后各人将自己的“伊妹儿”键入,不一会儿各人的信箱里已经收到了照片,我们惊讶网络的神奇。我们庆幸自己生活在网络时代,但我们更庆幸,因为我们是改革开放后的中国第一代远程大学生,我们是中国网络教育初创期的目击者和参与者! 【奥鹏杯"我与网络学习"全国大型有奖征文活动征文选登 (《中国远程教育》杂志社主办、奥鹏远程教育中心协办)】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