奥鹏杯"我与网络学习"全国大型有奖征文活动征文选登
(《中国远程教育》杂志社主办、奥鹏远程教育中心协办)
今天或未来,无论身处何方,我们依然微笑,心存梦想!!!——题记
2004年的十月,我站在燕园湖畔,一个人静静地仰望蓝天,一个人落寞地舒展笑颜,匆匆的脚步声从身边穿过,宛如穿越我贫瘠的青春。从公司出来的那一刻,原以为会有一丝难过,可是没有,反而有种暗自庆幸的快感,不由哼起R Kelly的老歌,《I believe I can fly》。 秋日午后的阳光依然温暖,残留着夏日的气息,丝丝暖意让人感觉慵懒,一杯麦斯威尔咖啡,一份《瑞丽》杂志,一首王菲的《红豆》,一缕午后的阳光。这是一种何等的惬意啊!只是这样的生活已离我远去,那一份辞职报告轻易的结束了这一切,苦苦攀爬后的这一切。很多时候我都告诉自己,你缺少的不是智慧,而是再度启程的勇气,当秋风再度乍起,落叶翩飞的时候,我伸出手,抓住自己想要的幸福…… 北京的老弟打来电话,带着质疑的口吻,“姐,听说你要考网院,真的假的?”“怎么着,不能考啊?”“嘿嘿,我就奇怪。”“奇怪什么?”“你是不是有病啊,好好的工作不做,读什么网院?”“臭小子,说什么呢,你小子别得意,考不上研究生就别回来见我,干脆买块豆腐撞死算了。”“那多浪费呀,还不如做成臭豆腐,咱俩一块儿吃,哈哈。”“有种你别被我逮到,要不然踹死你!”“好啊好啊,有本事你来京灭我呀!” 挂掉电话,我问自己真的要重新开始吗?踱出门,无意识的在街头游荡,十月的上海街头还是有点热,除了地上飘落的梧桐叶让人略感秋天的气息,其他的一切都还是夏日的盛装,尤其是广场上攒动的人头,更让人觉得闷热。站在火车站的天桥上,仰望着不再蔚蓝的天空,一架飞机隆隆而过,一个罪恶的臆想从脑中闪过,假如它栽下来,那会压死多少人啊?我是否甘愿就此离开?我想我是不甘心的,我不甘心连复旦的大门还没撞就倒在了门外,从来都不曾想过自己要进复旦,不是不想,而是不敢想,然而自从走进复旦网院的门槛以后,我发现自己丢失已久的自信慢慢回来了,复旦百年校庆的舞台是精彩纷呈的,众多教授、导师、博士的授业解惑,让我感受到了另一个无比广阔的世界,这是我从未企及的领域,而我的新闻梦也就此启程…… 866的公车一直颠啊颠,只让我的胃液往上涌,插上耳机,打开调频,是久违的CRI,英文单词一个一个从耳边掠过,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去听,还是跟不上电台的节奏,才发现自己已经有好久没有听英文了。 复旦大学的招牌在阳光下伫立着,如同一座雕塑,亘古不变。下车、漫步、靠近,“日月光华,旦复旦兮”的校训让我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古藤园的贞节牌坊,在我看来,园中千年之久的《乾隆拴马图》竟要比校园里的石雕更让人觉得亲切,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抑或只是我大脑混乱的表征。 “同学,球!”一个篮球从身旁滚过,下意识的拦下,出于一种本能。 “麻烦扔进来,行吗?”朝叫喊的方向望去,条件反射般的运球、跳起、投篮,差一点,还是差一点,总是差那么一点。转身离开,身后传来叫嚷声,“MM,要不要再来一个?”随后,一阵嘘声继起,我明白这是年轻人的游戏,飞扬的青春,肆无忌惮的快乐,很多时候幸福其实就这么简单。 石凳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,轻轻拂去,不免有些惆怅。湖边偶尔有一两对恋人手挽手经过,更显得自己有些形单影只的落寞。 去年还有齐在身边,至少还有一个可以倾诉,可以交心的哥们,而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,空守着一分希望,自己跟自己玩游戏,左手与右手互递掌温。 记得那时,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扁他,快乐的时候可以拉着他满校园的疯跑,生气的时候可以拧他的胳膊,每天早晨的morning call,每个子夜时分说晚安。 有一次,实在太困,很早就睡了,忘了说晚安。凌晨两点的时候,被手机振醒,迷迷糊糊的查看短信,“你睡了没?”我回信息骂他,“你有病啊,这么晚了还不睡。”“在等你的晚安啊,困死我了,你倒是快睡啊!”看着屏幕,我乐颠乐颠得笑了,笑着笑着睡着了。第二天的morning call迟到了一个小时,于是我又有借口死皮赖脸的要他买了两个蛋塔,以示惩戒。他哭着脸说,“我怎么这么倒霉啊,会认识你这样的朋友,真是交友不慎!”看着他仰天长叹的悲壮样,我笑得几乎要绝倒。我说,“你帮帮忙,有我这样的朋友是你三生有幸,好吧。我还没找你算账呢?你成天在我旁边晃荡,害得我都没人追了,我要是30岁还嫁不出去,你养我!”“就你这种河东狮吼的德行,就算我到了大洋彼岸,也没人追你!”“说谁河东狮吼呢,活腻了是吧?”边说着,一套“降龙十八掌”又落在了他的身上。 在别人眼中,他俨然就是我男朋友,只是我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现实。我们之间从来不提及爱情,因为爱情太依附、太牵挂、太让人伤怀,更因为最后的最后,他终究还是踏上了飞往澳洲的航班。 雾中的机场,人来又人往,有人翘首企盼,有人暗自神伤,而我又将送走一段未知的旅程。齐说,我们是朋友,永远都是,可是永远究竟有多远,一辈子算不算永远? 校园里飘来了一段熟悉的旋律,是范玮琪的《启程》,我想是时候我也该启程了。 于是一踏进网院的大门,我就拼命让自己陷入奔忙状态,天天泡在图书馆,每天去新闻学院听讲座,参加记者团,在校广播台担任特约撰稿人,生活忙碌着,但却幸福着,我跟所有的朋友说,我要在这两年里把复旦的资源炸光,说着,快乐地笑了……我想我是真的幸福了…… 林说,考研是涅磐,下不了地狱你就上不了天堂。 暖暖说,是战?是降?还是战死沙场? 齐说,如果你不折磨自己,终有人来折磨你。 弟说,誓死同济! 佛说,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? 五一之后,我再度将考研计划提上日程,于是我开始一个人背着书包,拖着皮箱,走出了复赢学生公寓,满载着希望和绝望,叩开了通往无间地狱的大门,从这一刻开始,我知道我将要在这里埋葬我将近一年的青春,直至到达彼岸抑或是最终葬身大海。 脱漆的木梯几近九十度的伸向阁楼的门口,小心翼翼的攀爬上去,借着暗淡的灯光,隐约中我看见灰尘轻轻扬起,慢慢洒落。一张硬板床、一张书桌、一张凳子、一部电话,看着这一切我想起了家里的席梦思,家里的写字台,家里的靠椅,家里的沙发……想着想着,眼眶有些微润,我告诉自己不可以流泪,我要把眼泪留给感动。 当《蝴蝶梦》里范霍伯太太说c’est la vie的时候,我仰头透过天窗看见了午夜的星空,不由想起意大利电影《爱在星空下》里那个少年侏儒,没有父亲,没有朋友,最大的快乐就是在每一个夜晚,笨拙的爬上屋顶看星星,星空给了他无限的快乐,但他依然孤独而忧伤。有一天,他的母亲也爬上了屋顶,和他一起望那些灿烂的星光,那一刻,母亲告诉儿子:唯有你才拥有那些爱笑的星辰。我想我也应该微笑才是,尽管很多时候微笑并不代表快乐。但我还活着,所以我要快乐。齐说过,活着的时候我们应该快乐,因为我们会死很久。 吴咏麟的《阅读一百篇》看了很久,将近有一半的字不认识,硬着头皮一遍、两遍、三遍……看到第五遍的时候,我狠狠地把它扔在了桌上,有种想要撕碎的欲望。 喜多郎的音乐很多时候是可以用来疗伤的,一曲过后,心慢慢平静下来,打开天窗,夜风冷冷的侵袭全身,零点的上海依然霓虹闪烁,灯光交错,冷风中偶尔急驶过的车灯多少有些落寞。伴着罗毅中性的嗓音,静看着零点深蓝的世界,我告诉自己,没有退路了,唯一的救赎就是坚持! 六月的上海,天气渐渐变得炎热,期终考试的脚步慢慢临近,图书馆变得座无虚席,每天清晨早早的起来、排队、占座,丢失很久的读书热情慢慢回来了,一切都不再那么浮躁,开始埋首于厚厚的书本,整日整日的背概念,整夜整夜的喝咖啡。 校园里流传着这样的话,保研的人过着猪一样的生活,找工作的人过着狗一样的生活,而考研的人则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,一如我的生活,枯燥、乏味、疲惫……但既然选择了就要走下去,泰戈尔说,生如夏花之绚烂,死如秋叶之静美。小哥说,要和考研死磕到底。我对自己说,就算死也要抱着书一起死。 图书馆——教室——租来的房子,一个月以来,我的生活就这么两点一线抑或是三点一线的循环往复着,如同平静的海面,波澜不惊,有的只是经常莫名的仰望天空,一如四维的寂寞,或是偶尔站在燕园的石桥上静静地看着湖中的鱼,悠然的前进转身前进转身,而更多的时候只是披着一身星光,跻身在最后一群晚归的学子中,踩着阶梯匆匆离场,或许正像安妮所说的,生命在简单的重复中滋长,而我也在这简单的重复中痛并快乐着! 齐打来电话,他说近来开始写日记了,我知道他从前是从来不会写这些东西的,以前他还笑我那是小女生的自哀自怜,酸得很。可是现在他说写东西其实是个很好的排遣方式,因为心里一直有个思念,至今没有断,异国他乡的土地上,自己一个人,孤独的想,安静的想,想以前的日子,想现在的生活,想今后的人生,越想越觉得难过。他说那天看到一句话,是席慕容在布鲁塞尔上学的时候给母亲的一封信,开头写道:“妈妈,想您,在夏日的午后……”他说他也想,很想很想。电话那端的信号时断时续,夹杂着很大的杂音,隐约中我听见些许的抽泣,一如一年前的那个夜晚,在冬季的冷风中,独自坐在空旷的操场上,一个人仰望夜空,一个人数着繁星,一个人默默落泪。 他说他要离开,离开他父亲,离开那个残缺的家,他无法容忍一个陌生的女子来代替他母亲的角色,决不容许。 你爸爸是爱你的!我对他说,声音很轻,我知道这时候的语言是如此的苍白无力。 爱我?呵呵。我第一次听到齐的冷笑,在冷冷的夜里有些让人不寒而栗。他一下子愤怒的摔掉手中的啤酒瓶,歇斯底里的宣泄,他爱我?爱我为什么会去找另外一个女人?爱我为什么要和我妈离婚?爱我?他这就叫爱我?他以为给我钱就是爱我,去他妈的,混蛋。好了,现在他满意了,他开心了。 齐,别这样,你妈看见你这样会难过的。 她永远也看不见了。他终于瘫坐在草地上,轻轻抽泣着。 那一刻,我终于知道长大原来会这么痛,当他擦干眼泪的时候,我知道那个曾经的孩子死去了,不再有骑着单车的简单快乐,不再有明亮落拓的幸福笑容,岁月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在他纯净的脸上划了一道印记,或许当我们划上一百零一道痕的时候,我们也就老了。 沉默了许久,那边传来了一段熟悉的旋律,我知道他又在听熊天平的《火柴天堂》,那是齐唯一带走的一张CD,温暖花开的天堂。据说,思念是没有重量的,它可以垂直向上,直至天堂。 我相信! 齐深信! 六月月三十日的零点,在网路上看到这样一段文字:到考试之前,谁也不要再说气馁、犹豫和黯然的话,谁也不要再动摇不定,至少在考试最后一天结束之前,我们都要相信自己会成功。如有任何违背,所有这些都是你在为逃避、懒散和不负责任寻找借口,是不可被原谅的!!! 这是考研一族的宣誓,亦是他们青春的誓言。 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孤独,在午夜的零点,有这么多苏醒的灵魂在坚守着一个共同的信念。而我需要的就是在别人的怀疑中坚持下去的勇气,为自己的生命创造一个奇迹,给身边那些人带来一个神话,也给“笨鸟先飞”一个现实版的诠释,不是说Impossible is nothing嘛,我也坚信“一切皆有可能”! 电波里传来主持人温婉迷醉的声音,伴着阿哲的“凌晨两点半”绵延。今晚的主题是一个有关佛罗伊德的假设,如果明天是最后一天,你会对你的亲人说什么?最想做的事是什么?你会带走什么? 有人说,会对亲人说感谢,然后用一天的时间来陪伴家人,带走所有的疾病和不快。那我呢?没有答案,就像几米在迷雾森林中的茫然四顾,于是起身泡了杯咖啡,香味在十平米的空间里四散,淳淳的味道,暖着手,暖着心,当咖啡杯见底的时候,我知道我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天对亲人说,活着的时候我们都要快乐!最想做的是写信,用最薄的纸,写最小的字,直到超重。最后带走我所有的日记和一部未完的小说。 凌晨六点,天亮了,关掉所有的page,对自己说晚安! 记起去年的11月8日,2004年的记者节,在《南方都市报》上看到这样一句话:“当到达体力与耐力的极限,我们要坚持,我们不能放弃,终有一天,黑暗会变成光明,静止也将变成舞蹈……”不由想起一段文字:我们一直没有放弃。/每一次倾听的声音,每一双握过的双手,每一条走过的街道,每一座凝视的村庄,都没有忘记,都留在心里。/每一声呼喊都有回应,每一次关注都让我们感动,每一种鞭策都是力量。/也许我们的声音有些嘶哑,所以你不曾听见,也许我们的背膀有些酸疼,而你正需要扶持,那么请你也张开口,因为你的声音就是我们的声音,请你也伸出手,因为你的力量就是我们的力量。/每一次击响键盘,每一次端起相机,我们都和你在一起。/因为你的善良,我们一直没有放弃。因为你的坚韧,我们一直没有放弃。因为你的痛苦,我们一直没有放弃。因为你的希望,我们一直没有放弃。/因为生命像鲜花一样美好,爱像阳光一样动人,因为真实像岩石一样坚固,良知像野草一样劲生,我们一直没有放弃。 我们一直没有放弃,这是记者的声音,而我也不该放弃,不能放弃!有人说,我们都是浪子,说得真好,我们都是浪子,在考研的路上我们永远都无法预知未来,就像是一个探险者,永远不知道命运的浪头会把我们推向何方。但是我们依然坚定地走着,怀揣着梦想和信念,一步步的走着。 【奥鹏杯"我与网络学习"全国大型有奖征文活动征文选登 (《中国远程教育》杂志社主办、奥鹏远程教育中心协办)】 |